很穷的啵

我逃不出这小小村庄,却爱上了一只在月下长啸的狼。

The Black Wedding

※一方死亡注意


       黑夜太浓。
       以至于无人发觉那片雾气的伺机而动。人们从礼堂里走出来,静默和严肃。再次确认以后他们关上门,隔绝掉最后的月光。走了。随着鞋跟落地的稳健,男人和女人都走了。他还是有些怕,他是个不该出现的存在。
       男孩走在幸福的边缘和地狱的入口,他还没想好。这对他来说是两种东西也是一种东西,得到爱情的同时也会被冥王召唤。他很怕,可是厚重刘海下对爱人急切的渴望无处可藏,他最终决心嫁给神灵。从窗子进去吧,克莱登斯想。这样比较符合他的身份——一个窃贼,偷渡者,乞讨的令人厌恶的东西——永远见不到光明。
       他故意把力道控制得很轻,让自己像炊烟一样缓慢地飘进大堂里。整个过程用了两分多钟,直到男孩在空旷的房间中心坠落,那团黑雾幻化出人形。什么东西也没有被破坏,除了那块本该在拱形窗子上摇曳的花纹精致的纱布——它盖在男孩的头上,挡住他过分瘦削的脸,与他眼睛里的浑浊融为一体。说起来有些可笑,不过那确实像是新娘的头纱,柔软和圣洁的。
       克莱登斯驮着背、低着头移动到棺木旁,比起待嫁之人更像将受责备的孩子。他就着纱布下斑驳破碎的微光找准盖子,来回抚摸之后把它轻轻推开。男孩先看到一双苍白的手,交叠着放在身上,很安详。接着他的视线被拉扯,终止在蝎形领夹上方十公分之处。是的,他的先生,躺在厚厚的棺木里——温柔且冰冷。克莱登斯看到那双唇刚才还跟他说话,也看到那双眼睛怜爱地看着自己。多么幸福啊,只有他和先生两个人。他们不需要别人。
       “我愿意,先生。我愿意。”男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点颤抖,他不停地小声重复着这几个字,然后拉起格雷夫斯无力的右手。带着那只手靠近自己时就像牵着提线木偶,他用力使其能够捏住纱布的边缘轻轻一掀——新娘的容貌终于显现在黑暗之中,仪式完成了。男孩脸上又是那种近乎疯狂的表情,他将爱人的手贴在脸颊上,好像他就在抚摸自己。
       “我爱您,我是您。”

       最后克莱登斯睡在男巫的胸口,和地上被随意抛下的头纱一样轻。
       “天快亮了,先生。”
       他第一次没有哭。

评论(4)

热度(15)